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,苏辞眼里泪光涌动,她抬起头闭了闭眼,逼退所有的情绪,这才往回走。
二夫人和三夫人得了秋黛的消息,匆匆赶往西院。
苏辞没有任何多余的铺垫,直接开门见山道,“二位婶婶,我要去一趟西南境,现在就要走。”
“老夫人已经知晓,至于定王那边,便不必说了,若是旁人问起,只说我旧疾复发,拒不见客。”
二夫人和三夫人吓了一跳,连忙问,“苏辞,是不是西南境出什么事了,好端端的,你为什么要去西南境?”
“是不是晏清他……”三夫人欲言又止,话说了半句连忙用手打自己的嘴巴,“呸呸呸,我这破嘴说的什么话,苏辞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苏辞不想在这些琐事上耽搁太久,一字一句嘱托,“二位婶婶,你们什么都不必问,也什么都不必说,只管记住我说的话。”
“你们也不必惊慌,往日如何,往后也如何。”
“只一点,我希望二位婶婶记住,我定王府,不容任何人欺辱玷污!”
二夫人和三夫人眼神坚定是点头,“苏辞你放心,我们晓得的,倒是你,你孤身一人,西南境又山高路远,你如何去得?”
苏辞不想再解释什么,挥手道,“婶婶回去吧,阳儿哥和择儿哥的课业不要耽误,府里,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二夫人和三夫人还想再说什么,苏辞已经匆匆转身进门,她一刻也不想再耽误,恨不得长双翅膀,立刻飞到赵晏清身边。
她必须亲眼看见赵晏清平平安安才放心。
秋黛进来时,她已经换好了利落的行装。
“怎么了?”她问。
秋黛关切地开口,“小姐,外头雨太大了,要不您坐马车吧,等雨停了再骑马。”
苏辞想都没想就拒绝,“马车太慢,骑马快些。”
“便是再快,小姐也该先顾着自己身子,上次不过骑半天马,小姐大腿便磨的血肉模糊,此去西南境,至少整整三日,小姐如何受得住。”
苏辞故作轻松,“行走江湖嘛,总要受苦的,你把云城给的药都带上,我涂抹两日也就好了。”
秋黛气的不想说话,“小姐总是这样,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。”
四月初一,天色阴暗,大雨滂沱。
遂见三匹通身漆黑的骏马自定王府后门疾驰而过。
雨声潇潇,马蹄连连。
三匹骏马似利箭一般,一前一后冲出城门。
苏辞身子倾斜,立于马背之上,纤瘦的小手捏紧缰绳,不停催促马儿快跑,快些快些,再快些。
倾盆大雨自头顶而下,瞬间浇湿全身,苏辞胡乱摸一把打在脸上的雨水,高喝一声,“驾!”
马儿便如离弦之箭,越奔越快!
苏辞三人整整骑了三日才到西南境地界,京城大雨淋漓,这里却是连绵不断的荒山,光秃秃的,连棵野草都没有。
河呢,苏辞一路走来,并未瞧见哪里有河,入目全是干涸裂开的贫瘠土地。
历经风吹日晒,苏辞身上的衣裳干了又湿,湿了又干。
厚厚的泥水溅在衣服上,灰黄交交,早已看不清原先模样。